当Leimgruber抵达会议现场时,他很快发现,这其实是泰尔奖学金评定的决赛现场。泰尔的办公室里聚集了一百多号来自全球各地的年轻的创始人。Leimgruber表示,“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斯坦福学校之外的其他放弃学业来创业的学生。”Leimgruber记得,他们都显得很紧张,但是他不紧张。他说,“我确定,如果我想做一件事情,我就一定能做到。”毕竟,他被邀请参加会议了,也就是说,他已经获得一定的认可了。当他回去之后,他填写了一个简短的申请,然后就一直等消息。
去年1月,Leimgruber接到电话,他被录取了。
Leimgruber恰巧还是在旧金山湾区工作,但一半以上的研究员都被分往其他地区。20岁的Grace Xiao正研究Kynplex,一个具有科学创新意义的社交网络软件。23岁的Brian Truong正开发软件,为在线发布商解决广告问题。在达勒姆(北卡罗来纳州),22岁的Ivonna Dumanyan正为运动员打造可穿戴式传感器。在洛杉矶,21岁的Anthony Zhang正为大学生创建按需提供食物的App。
这些研究员与早期招募的研究员相比,年龄要大一些,有些甚至超龄了。他们通常是创始团队的成员,有时候,同一个团队能有多个成员获取奖学金。所以,好多人在成为泰尔研究员之前就已经获得了科技界诸多的荣誉。今年5月,Truong从哈佛大学毕业,在此之前,他一直为一家风险投资基金管理波士顿的交易流。
许多其他的同学,像Sohail Prasad,入驻Y Combinator已经八九不离十了。Prasad今年23岁,在卡耐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工程系学习了一年。他曾参加谷歌语音技术的暑期实习,在那之后,便开始创业,并一直待在了旧金山。他的YC项目曾是一家电子书公司,但后来他将公司关闭了。几年之后,Prasad和两个朋友一起打造了私有公司股票交易市场Equidate。同他一起进YC的伙伴是一位泰尔研究员,他建议Prasad申请加入泰尔研究员团队。他听从建议,提出了申请,去年5月,成为了该团队的一份子。
Prasad表示,虽然YC的创企团队成员更多,能提供更大的平台,但泰尔研究员成立的公司往往更出色。此外,YC和其他创业加速器一样,接受公司入驻需要以出让一部分公司股权作交换,但泰尔研究员团队并不热衷于从研究员个人所创办的公司中获利。团队不需要股权,也不会砸多少钱来投资他们,大家自行融资,自己赚钱自己花。
泰尔研究员团队每年都会有一次聚会,也称“Retreat活动”。活动中,每个人都能收到一个Everlane黑色背包和一件运动衫,运动衫后面有黑色的“辍学”二字。今年的活动已经于9月份在洛杉矶举行过了。与会者参观了SpaceX(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),还参加了执行董事Jack Abraham召开的个别会议,会上Abraham回顾了他们经历过的一系列挑战。
在这次活动中,泰尔明显缺席了。Leimgruber表示,他成为泰尔研究员9个月了,只在路上偶遇过几次泰尔,“泰尔可能都不认识我。”
Equidate创始人兼联合CEO:Sohail Prasad
9月下旬,泰尔邀请了几个新老研究员吃饭。在饭局中,泰尔接受了采访。关于他对整个奖学金项目的感想,他表示,他已经达成了他的主要目标之一:使创业与上大学成为两个并列的可选项。在这样一种趋势的带动下,大学风险基金、大学创业计划以及针对青少年开设的会议等纷纷涌现。泰尔表示,“创业已经成为简历上浓墨重彩的一笔。”
泰尔平时业务繁忙,研究员团队又只是项目之一。所以除了像这样极少的饭局之外,他几乎不会与他的团队成员有太多的互动。一方面,考虑到泰尔奖学金与风险投资基金Founders Fund之间的关系,他说,他不想听到任何流言,说他正为自己的投资创建培训计划,因此他也从来没有投资过目前的研究员。
现在,奖学金的日常事务通常都是交由Abraham和泰尔基金会主席Blake Masters来处理。
Masters和Abraham自15个月前管理奖学金事务以来,取消了大型年度峰会,只是偶尔会为决赛入围者举办小型的活动。
另外,Masters和Abraham对候选人筛选的过程做了一些修改。比如,过去要求申请人须是20岁以下的年轻人,现在年龄要求增加了3岁,这样一来,招募队伍将变得更强大。另外,在人数方面,现在每年招收的研究员已增至30人次。此前,整个申请流程相当麻烦,要看考试成绩,还要写论文。Masters表示,“整个考核流程很繁杂,却难以展现一些我们希望看到的要素。我们对此进行了5次修改,但至今没有臻于完美。”
Thiel Fellowship执行董事:Jack Abraham
晚上9点,泰尔的晚宴结束了。我看到了Leimgruber,他向我介绍了他的两个同伴,Kieran O’Reilly和John Backus。
那时我跟Leimgruber已经相识几个星期了,我们讨论了很多关于泰尔奖学金的事情。“那么,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辍学的事情了?”Leimgruber说道。我接下了这个话题。
“有很多人问你们这个问题吗?”我说。他们三个都点点头。
“谈到学校就让人不爽,我其实很不喜欢他们问我这样的问题。”Backus说。他表示,从来没有哪个成功的辍学者会选择回到学校,比尔·盖茨没有回去,马克·扎克伯格没有回去。从某种程度上讲,回学校就意味着失败。既然人际关系网已经铺开了,机会就摆在那里,为什么还要选择回去呢?
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,但万一创业失败了呢?
他的脸上有一种很坚定的表情,他说,也许他的想法行不通,也许他的公司会倒闭,会失败。但实践能检验想法,也能催生想法,一种想法行不通,大可以尝试其他的。他感谢泰尔,在泰尔研究员团队里,他结识了投资人、工程师和顾问,这些都是帮助他将想法转变成公司的贵人。是的,他随时都能回到斯坦福上大学,但为什么他要放弃他着手准备的一切然后再重新开始呢?要知道,他正在经营的不仅仅是一家公司,更是一张巨大的人脉网,这比在学校获得的东西更为珍贵,即便那是斯坦福。
在泰尔看来,如果没有学位制度的枷锁,他能将这一小部分智力超群,敢想敢做的年轻人培养得更优秀,直接推动人类进步的步伐。但是,不得不说,泰尔所招募的年轻人本就已经出类拔萃,是金子总会发光的,高等教育真的会毁了他们?